威斯康辛大学麦迪逊分校在NeuroImage期刊上发表了关于冥想的任务态fMRI研究。他们发现：相比于正常对照，长期冥想者的右侧杏仁核对情绪图片刺激的激活显著降低，右侧杏仁核-VMPFC呈现显著的正生理心理交互，其冥想训练总时间也与杏仁核激活程度相关；短期冥想者也呈现出类似结果。由此，他们认为，冥想训练可以改变自主情绪调节的神经回路。

关键词：冥想 任务态fMRI  杏仁核 生理心理交互（PPI）

摘要：

冥想训练可以提高我们对情感情绪的调节能力，但是其神经机制目前还不清楚。我们用磁共振研究长期或短期健康冥想者的杏仁核对情感图片的反应。长时间冥想训练的被试有30人（16女），平均进行了9081个小时的冥想训练（尤其是正念冥想）。短时间冥想训练的被试有32个（22女），进行了8周的正念减压课程。相对于非冥想者，冥想者的杏仁核对积极的图片的反应更小，对于消极图片两组没有明显差别。和中性刺激相比，在面对消极刺激时，短期冥想训练者的杏仁核和其他情感调节相关脑区（VMPFC）的生理心理交互更高。因此，冥想训练可能会通过减少杏仁核对消极刺激的反应来提高对消极刺激的反应能力。面对消极刺激时，杏仁核和VMPFC的生理心理交互升高也许是正念减压课有助于改善情感调节能力的神经机制。

前言：

正念冥想训练，旨在培养对当下时刻的接受意识，可以提高对情感的调节能力，改善焦虑和抑郁症状。正念减压课程（MBRS）是一种广泛使用的冥想练习，由一名训练有素的专业人员教授，包括教学、个人和团体实践。内容有：呼吸意识冥想、身体扫面、行走冥想和瑜伽。每一种形式都需要关注当下时刻。MBRS有助于减少对消极情绪的体验还能帮助我们从消极情绪中走出来。冥想训练对情绪调节的机制还不清楚，冥想训练对情感调节网络功能连接的影响尚未被研究。Allen 的研究显示冥想训练改变了神经元对消极刺激的处理过程，冥想训练时间越长，脑岛对消极图片刺激反应越强烈。本文对更大范围的被试进行研究，包括长期、短期冥想训练者，同时还研究情感调节回路（杏仁核-VMPFC）对积极、消极刺激的反应。

杏仁核是情感产生和调节的核心区域，VMPFC也许通过和杏仁核的功能交互进行自动的情感调节。无意识的或者内隐性的情绪调节过程在外在的有意识的情绪调节之外改变我们对情感的体验。情绪化标签是一种自主情绪调节过程，即使在没有意愿去调节情绪的时候，因为情绪标签被证明可以抑制杏仁核的反应。消退学习是自主情绪调节的另一个例子，这个过程也有杏仁核和VMPFC参与。非人灵长类研究发现这种效应的特殊机制，从MPFC到基底外侧杏仁核的单突触输入抑制杏仁核中心核的活动。此外，非人灵长类研究发现VMPFC对于价值更新具有特殊性作用，这为VMPFC自动处理外界刺激信息提供证据。最近对于人类的研究也证实了VMPFC对价值更新的作用。

        我们希望通过研究在非临床的自主情绪调节任务中，被试没有进行任何形式的冥想时，其杏仁核活动以及杏仁核-VMPFC的交互，来系统地研究正念冥想对情感处理的作用。任务进行时，采集被试的功能磁共振数据。

        我们假设冥想训练会减少对情感刺激的反应，通过杏仁核对消极和积极图片的激活激活程度进行评估（相对于中性图片）。我们进一步假设，正念冥想训练可以增强自主情绪调节能力，这体现在对情感图片（积极或者消极）的反应降低（相比于中性图片），以及杏仁核-VMPFC之间的交互增高。首先我们比较长期冥想者（LTM）和非冥想者（MNP）之间的差异。其次用随机对照试验，比较长期冥想者和健康增强项目组（有部分被试完成8周正念减压课程）的差异。最后研究冥想训练时长和冥想训练类型对脑活动的影响。

结论：

Fig1: 长期冥想者的右侧杏仁核对情感图片的刺激反应更小。

（a）长期冥想者的右侧杏仁核对消极图片的刺激反应更小，相比于中性图片。

（b）长期冥想者的右侧杏仁核对积极图片的刺激反应更小，相比于中性图片。

（c）开放式静修时间越长，右侧杏仁核对消极图片反应越小。（LTM:长期冥想者，MNP：没有经过冥想训练的人）

Fig.2: 短期冥想训练者右侧杏仁核对情感图片刺激的反应更小，杏仁核-VMPFC交互升高。

（a）相比于健康对照组，经短期冥想训练者的右侧杏仁核对积极图片刺激的反应更小。

（b）杏仁核-VMPFC连接升高(消极刺激)。

（c）杏仁核-VMPFC连接升高(积极刺激)。（HEP:健康对照，MBSR：经8周训练短期冥想者）。

Fig.3：自我报告得分和杏仁核的激活。 FFMQ量表用来自我评估对图片的反应(评分越高表示对自认为对情绪图片的反应越小)。

a)量表的分数越高，右侧杏仁核对消极图片的激活越低。

b）长期冥想者的量表得分比非冥想者高。

讨论：

我们通过比较冥想者和非冥想者，以及对非冥想者进行随机对照试验，来研究冥想训练以及没有进行冥想训练的区别。我们也通过研究情感处理过程中的杏仁核活动和杏仁核-VMPFC的生理心理交互，研究了冥想产生的神经机制。本文应用的自动情感调节任务基于无意识的情感调节，是日常生活中最常见的情感调节方法。

通过评估右侧杏仁核对情感图片刺激的激活，发现和非冥想者相比，长期冥想者的情绪反应比较小。此外，还发现和非冥想者相比，长期冥想者对积极图片的反应更小，但不是消极图片。在自我反应评估量表中，长期冥想者的的情感反应比非冥想者的更少。在8周训练冥想者和健康对照中，没有发现量表评分差异。这说明情绪反应自我评估需要经过长期冥想训练才会改变。

       在探索性分析中，我们发现，和非冥想者相比，长期冥想者将更多的情感图片归为中性图片。这种行为模式反映了fMRI数据的结果，更支持了假设：长时间冥想通过减少对情感的反应来增强情感调节能力。

        在非冥想组随机选择被试进行8周的短期冥想训练，这些被试和长期冥想者有相同的模式：杏仁核对积极图片的反应减少，而不是消极图片。这和之前的研究结果是一致的。冥想是一种关注思想和情绪的训练，这些情绪是自然流露的，没有刻意避免坏情绪，也没有特异调动愉快的情绪经历。在冥想中，通过增加对情绪产生和传递的体验来减弱对情绪的反应，即不积极地去体验情绪。最近证据表明，和正念有关的行为是减少对奖励刺激的反应。重要的是，降低杏仁核对积极刺激的反应，而不是排斥或者不享受积极刺激带来的愉悦感。类似于之前的研究，正念训练增加了积极情绪。之前的研究已经将快乐的神经基础和欲望相关的行为分离开。杏仁核很可能是突显网络中一个重要的节点，标志着欲望而不是喜欢，Berridge等人的研究表示腹侧神经系统内的局部回路和喜欢有特殊的关系。因此，杏仁核对积极刺激活动减少的结果和之减少欲望的结论是一致的，即减少欲望，而不是改变快乐感。

随着时间的推移，思想无反应使自助情感调节更强。正念冥想不是降低特定的对消极刺激的反应，而是对情绪进行更平常的反应，这和普遍的价值观一样，避免不愉快的体验以及增加对愉快体验的回味。这是由Holzel总结的：非反应性是对以前的情绪排斥（遗忘或者重新整合），这将使我们从之前的情绪反应中解放出来。

虽然之前的研究已经证明了杏仁核-VMPFC的交互和情绪调节改善有关，但是目前的研究没有直接客观的情绪行为。当前的研究范式可以在未来的研究中得到改善，包括更多的与参与者相关的自然刺激。

短期的正念训练影响了杏仁核-VMPFC的连接方式，这在长期冥想者中没有发现，这揭示了在学习非反应性技能汇总所需的神经变化轨迹。通过长期训练，对情感的刺激反应性降低变得更自动化，这样VMPFC的参与就没那么必要了。这种解释与参与者的主观报告一致，随着练习时间变长，练习意识和接受情感经验变得更自动化。我们发现了修炼时间和杏仁核反应之间的关系，但是修炼时间和杏仁核-VMPFC交互无关，这说明连接的改变只发生在练习的早期阶段。

有趣的是，经过长期的冥想训练，杏仁核可以减少对消极刺激的反应。尤其是在进行OM冥想的时候这种效果更明显。所有的长期冥想者每天都会进行练习（包括进行OM冥想），在静修期间进行冥想练习是非常有益的。需要进行长时间的冥想练习（尤其是OM练习）才能减少杏仁核对消极刺激的反应。

静修练习和日常普通练习有差异，主要表现在静修持续的时间更长，这种环境能促进对训练目标的持续关注，能从日常生活或家庭工作中得到解放。之后应该研究不同类型的静修练习产生的效果，以及冥想前后的反应差异，并且需要进行纵向研究观察被试从初学者到行家的整个过程。

标签经历（包括情感体验）也是冥想训练的一部分，以前被认为是一种可以用来训练情绪调节的机制。之前的研究已经发现，自我性格正念和在消极刺激任务中杏仁核激活减少有关。因此，有冥想训练的人可能更容易或者更积极地参与自主情绪调节，也可能有更小的杏仁核激活。我们的研究扩展了之前的研究结果，通过更强的实验设计验证了类似的结果。

本研究提供的证据表明，长期或者短期的正念冥想训练可以改善自主情绪调节能力，并阐明了这种机制和神经有关，长期和短期冥想训练和杏仁核对消极刺激的反应降低有关。短期冥想训练者，通过调节杏仁核和VMPFC之间的交互来调节对情感图片刺激的反应。这些研究与其他研究结果基本一致，对于长期或者短期冥想者来说，前额叶资源的调配很重要。综上所述，这些发现提供了新证据，证明冥想训练改变自主情绪调节神经回路，在冥想训练早期调节杏仁核和VMPFC情绪神经回路。

参考文献：Kral T R A, Schuyler B S, Mumford J A, et al. Impact of short-andlong-term mindfulness meditation training on amygdala reactivity to emotionalstimuli[J]. NeuroImage, 20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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